文/陳冠霖
這一系列文章為 2016 泛 · 知識節「翻牆吧!知識」的活動紀實,我們將當下求知求真地感動盡力留下,想與世界某個角落正在努力翻牆的你分享。
知識不只在學校的黑板、不只在安靜的圖書館,當然 更不只在名為「學校」那棟被牆包圍的建築。2016 泛 · 知識節「翻牆吧!知識」承襲著泛科學年會的精神與架構,變的是讓更多的知識在這裏碰撞,不變的是那渴求知識的靈魂。如果知識是一道牆,現在就讓我們用求知慾翻牆吧!
關於本場次【時裝劇與時代劇對攝影的挑戰:以《戀愛沙塵暴》與《燦爛時光》為例】的活動介紹,請參考這裡。
2016 泛知識節與植劇場聯合策劃一系列專題講座,以職位區分,邀請多位影視幕後從業人員前來分享,為聽眾構築完整的影視幕後生態圈。這場講座由攝影師蔡維隆主講,其代表作為「燦爛時光」與「戀愛沙塵暴」,分別為 40 – 70 年代的時代劇與現代的時裝劇。他先讓觀眾簡短的看了兩部宣傳短片,各別了解鏡頭的色彩與整體調性後,蔡維隆才開始解答許多關於攝影師的疑惑,並分享自己在拍攝過程中的經驗與心得。
時代劇與時裝劇在前置作業的不同之處
蔡維隆表示攝影的前置作業有分成很多部分,但首要還是必須研讀劇本,並做大量功課。拍攝舊時代劇時,由於多數人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所以要花許多心力去理解畫面中關於該年代的各種細節,避免不是該年代的事物出現在畫面中;戀愛沙塵暴因為是現代時裝劇,服裝部分與現今無異,重點就會放在演員的演出。
另外蔡維隆特別提到鏡頭語言的選擇,像拍攝舊年代就不應該使用過於新穎的鏡頭語言,容易突兀,不過也有特例,「300 壯士這種因為偏藝術路線,所以會用特殊鏡頭來呈現。」但像是時代劇一般都走寫實路線,原則上會使用比較基本的鏡頭語言。但蔡維隆也說很多時候視劇本而定,如《燦爛時光》主題是比較嚴肅的 228 事件, 鏡頭上就會採取穩一點的鏡頭語言。
古蹟保存的完整度也是時代劇拍攝的關鍵
為了拍攝燦爛時光,「光是要找一個 30 年代的學校就想破頭了,最後只有找到台南一中比較接近當時年代。」但台南一中的場景難免還是會有不屬於該時代的物品,蔡維隆以鐵窗舉例:「就只能盡量不拍到那個鐵窗,因為鐵窗是 80 年代後才有的東西。」
蔡維隆回憶道:「光是一個學校的場景就夠難搞了。還有另一個部分,是當時人們在討論公共議題的公會堂。」拍攝團隊借到鹿港的公會堂,外表雖然保存良好,但內部已經改裝成展覽館,完全現代化。無奈之下,只好在鹿港拍攝外部場景,內部的場景就切換到台南某所學校,劇組仿公會堂的樣子重新布置陳設以供拍攝用。
「製作影片在場景的處理上相當麻煩,除非劇組有足夠的預算去搭景。」蔡維隆說,例如燦爛時光的街道實景,便是取景自台南白河戲說台灣的片場。「而導演也很傷腦筋,不想讓畫面看起來像是戲說台灣。」所以在拍攝時,只好盡可能採用望遠鏡頭。
綜合前述遭遇的困難,蔡維隆認為台灣對歷史建築、古蹟的保存上應該更加看重。「不然台灣沒有辦法去拍攝自己的歷史,其實是件滿悲慘的事情。」
如何運用鏡位變化帶給觀眾不同感受
蔡維隆在投影幕上播放了戀愛沙塵暴的幾幕畫面,其中主管鏡頭特別多,而且並不只是以人的視角來看,有許多還是物品的主觀鏡頭。如驗孕棒的主觀鏡頭,其他還有 ATM 、方向盤、櫃子、洗衣機等等……。
「片中有許多不同鏡位的描述,都是用比較小的機器架在物品上去拍攝。如果這樣的鏡頭出現在燦爛時光裡可能會讓人很出戲。」但是應用在戀愛沙塵暴時,反而跳脫了一般的敘事,很容易去注意到主觀鏡頭的運用,成了一種滿特別的呈現方式。
攝影師在拍攝電視跟電影之間自由度的差異
蔡維隆另外談到了電影跟電視在畫面上的差異,但首先他先拋出一個問題:「看電視和電影時的差別在哪?」他自己認為「電視可以一直出戲,但電影要一直入戲。」因為電影院的環境使然,觀眾容易聚焦在劇情上的發展;但若換作電視劇,廣告干擾必不可免,許多人其實也是邊看電視邊做事,並不會一直專心看劇。
也因此,電視劇的劇情必須依賴人物對白來推動,或是畫面中必須出現說明性的鏡頭;但電影則相反,在密閉性的空間中播放,導演可以很放心的把戲交給畫面與音效來呈現,這也是為什麼電影能在表現上有更多的變化。曾經就有案例是電影的一幕都是黑幕,只憑音效繼續推動劇情。這在電影能成功,但是電視上就無法辦到同樣的事。
不過蔡維隆認為這也不是不能突破,關鍵在導演如何說故事,國外也有許多電視劇電影化了,台灣也應該勇於去做新的嘗試。近期或許可以從短集數的影集開始,再慢慢擴展,戀愛沙塵暴其實也有做類似的嘗試。
在蔡維隆眼中的鄭文堂導演
另外因為蔡維隆也跟鄭文堂導演有後續合作,主持人也特別問了他對鄭導的想法,「鄭導其實是很本土派的導演。」蔡維隆先用一句話描述鄭導。因為鄭文堂導演思想偏左派,本身就是台灣獨立的支持者,並且會把其自身的思想融入劇中。燦爛時光中的某些角色,就是取材自 228 事件中,受政府迫害的實際角色。
「鄭導其實會遊走在電視和電影之間,他很清楚能夠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做怎麼樣的題材。」蔡維隆說,其實鄭導過去在綠色小組就拍了很多黨外運動的紀錄片。而燦爛時光的劇本其實也寫好一段時間了,會寫燦爛時光就是想要述說台灣從日本戰敗後到國民黨來台的歷史脈絡。
接下來鄭導也會接續燦爛時光的 70 年代,講台灣 80 年代的故事,持續以電視劇去承載並記錄台灣過去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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