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尖銳,同樣甜美,同樣時而感動時而讓人心碎,堂堂邁入第 2 季的 Netflix 原創影集《愛》繼續其對現代感情的探討,溫柔但犀利地刺破兩性言詞中的愛,及背後的自我中心、逃避、懦弱與寂寞。雖然在結構上仍有先前略為鬆散重複的問題,但男女主角赤裸裸的演出,加上風趣的對白與觀察,仍是在 FX 的《你最壞》之外,最深刻描繪愛情的新影集。
在第 1 季,個性善良但軟弱且帶點宅氣的葛斯,遇上了表面上光鮮亮麗、私下生活一團亂的米琪。兩人雖互相欣賞甚至吸引,葛斯的優柔寡斷以及米琪的自我毀滅傾向,卻讓兩人的關係幾乎土崩瓦解。到了第 2 季,有情人是否能終成眷屬已不是重點,反而相愛容易相處難,當兩個人決定在一起,過往的錯誤加上新的感情狀態的不確定性,對男女雙方而言都是更巨大的挑戰。
做為一齣探討男女關係的影集,《愛》最大的資產,莫過於兩名魅力十足的主角。保羅魯斯特平凡的外型、略帶神經質的念白加上溫暖的微笑,讓葛斯即便在那些相對惹人厭的時刻,依舊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好人;吉莉安賈布斯的演出則還是跟第 1 季一樣勇敢,讓觀眾即使對女主角完全無法認同甚至厭惡,仍可以理解其問題從何而來,把一個用各種糟糕行為掩飾內心傷痕累累的當代女性,詮釋得淋漓盡致,讓劇中一段與父親的互動,成為年度最真實也最痛的破碎關係。
而雖然本劇敘事重心從交往前的曖昧,轉為交往後的疑難雜症,《愛》依舊維持住原先那充滿即興色彩的日常感,讓故事線小至主角各自的工作瓶頸,大至遠距離戀愛的困難,都多了絲自然與逼真。
比較可惜的是,本劇共同創作人(兼製作人之一)的賈德阿帕托對即興的偏愛,加上 Netflix 形式上的自由度,讓影集中段不免有些拖泥帶水,有種原本只夠 10 集的故事,被硬是延展成 12 集的錯覺(特別是本劇第 1 季只有 10 集)。為此,阿帕托與魯斯特試圖要在本季增添配角的戲份與支線,只是比起主線,無論重量或有趣程度都不甚平均,長的時候長達將近 35 甚至 40 分鐘的集數也所在多有,更增添了影集的鬆散感。未來本劇新一季能否克服此問題,會是作品能否更上一層樓的關鍵。
一如現實中的愛情,《愛》作為一個影集,兩季下來仍不完美,零散的敘事有相當大改善空間;但也一如愛情,《愛》的本質仍是心碎且迷人,讓人願意忍受種種不完美,只期待美好部分的到來。葛斯與米琪想來應該不會有著童話故事般的夢幻結局,但只要能如多數愛情一樣,酸中帶甜,苦中帶笑,相信對一般觀眾來說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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