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劇場繼《姜老師,妳談過戀愛嗎?》後,推出的第 2 部驚悚推理劇《天黑請閉眼》,不但在第 6 集風光開出植劇場開播以來最高收視率,最後一集更一舉突破 1 的門檻、愛奇藝點擊破百萬、PTT 台劇板在播出期間一度藍爆。顯見比起《姜老師》的日常推理路線,《天黑請閉眼》的(貌似)本格推理,與暴風雪山莊設定,顯然更為成功地吸引了台灣觀眾。
當然,台灣的推理環境一直都稱不上成熟,推理劇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甚至各類類型劇亦然)。這次《天黑請閉眼》能夠獲得比前輩們更多的矚目,打出一場漂亮的仗,編導自然居功厥偉,但仍然不足的地方也難以忽視。究竟《天黑請閉眼》成功和不成功的地方又在哪裡呢?
說推理劇太言重 懸疑青春片差可比擬
雖然《天黑請閉眼》初步開出來的設定,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本格推理和暴風雪山莊的設定,氛圍和角色更是讓台灣觀眾很難不立刻聯想到熟悉的《金田一少年之殺人事件簿》。不過隨著人死得愈來愈多,推理性反倒愈降愈低,真正吸引住大家的,還是當年這群登山社的好朋友,究竟內心各自藏有什麼樣的秘密,蘊育了難言的殺人動機。
從最後 3 集比較明顯的解謎過程來看,解謎的過程和邏輯並不堅實。整體而言只能說角色魅力、影像質感和敘事執導讓戲變得好看,懸疑氣氛拿捏得宜。但與其說是推理劇,更像是解開青春謎團的懸疑片,比較接近《共犯》或柯貞年的前作《溺境》,重點還是在於角色的心境與友誼的拉扯。命案本身、謎團和如何從劇情細節,推理出殺手到底是誰,其實都並不是全劇最重要的核心,可能也不是讓觀眾追下去的唯一理由。
但若把「驚悚推理」這四個字抽掉,《天黑請閉眼》雖然在細節上的 BUG 並不算少,但從題材架構到執行整體上來看,仍不失為一齣好劇。最成功的,則是每個角色的個性分明,都有明確的模樣展現出來。從其實與謎底並不直接相關的「子青 CP」(指劇中的李子碩與周若青這對男男配)掀起超高討論和矚目,其實就可見一斑。甚至兇手揭曉後,大家也是同情他的動機,多過於討論他的殺人手段和心路歷程,有沒有不合理之處,就可以看到全劇成功的地方,還是在於經營出扣人心弦的角色與他們之間的友誼關係,讓觀眾被吸引後因為關心他們的發展所以繼續看下去。
《天黑請閉眼》引起超級熱烈的討論,以及出色的收視率表現,應該讓不少電視台跌破眼鏡(而且贏在年輕收視族群),直接證明了台灣市場和觀眾,真的已經渴望類型很久了,也證明新銳電影導演把氣氛營造和敘事功力轉而用在電視劇上,是確實能讓觀眾感受到,這劇執行的成熟度與一般 ON 檔台劇就是大不相同。劇本雖有小缺失,但在拍攝執行和整體演出上,柯貞年展現出穩健的執導功力,雖然年輕演員潛力仍難免有參差之處,但確有漸入佳境之勢。
比較可惜的是,不曉得為什麼,其實大可以走得節奏更明快的《天黑請閉眼》,反而是 7 集的篇幅(而野心更大的《姜老師》反而只有 6 集),不少地方有點像是為湊出長度而故弄玄虛,也有不少段落一再重複,雖然這些前情提要對電視觀眾來說是重要的,但對於網路或一次看完的觀眾來說反倒顯得有些累贅。經過《天黑請閉眼》,觀眾的熱情讓台灣電視台不再有不做類型的藉口,也希望下一齣台灣推理劇可以更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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