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播出完結篇的HIStory第三季第二部作品《那一天》由《越界》導演蔡宓潔執導,由於《越界》的成功而引起不少矚目。說起蔡宓潔的名字,過去大家可能只從BL劇聽見過她,但其他她可是出身演藝世家,她有明星導演爸爸蔡揚名、明星導演哥哥蔡岳勳,自己本來則是想成為製作人的角色,但究竟為什麼最後她竟會冒著巨大的壓力決定轉到導演跑道呢?
自小在片場長大 蔡宓潔:「其實我本來真的沒有想要當導演!」
蔡宓潔可以說從小就在片場長大,小時候才兩、三歲時就客串演出了父親蔡揚名的電影,長大後她陸續待過製片組、美術組、導演組等不同職位,摸索著自己未來的道路。她笑說:「除了攝影組和燈光組我這個時代女生比較難進去,其他我可以說都試過了。」後來在拍攝《刺陵》期間她也開始接觸經紀人的工作,她認為:「經紀人的位置有個好處,是可以比較快速學習拍戲這件事,可以比較全面地去碰觸。」
但其實蔡宓潔本來想當的既不是一般劇組、也不是經紀人,她笑說:「我最早是想當製片人,也曾經接觸到柴姐,真的是很仰慕那種大牌製作人的風采。所以我自己做經紀的時候,一直希望可以朝製作開案。後來因緣際會,遇到庭翡姐詢問我有個案子《離我遠一點》,希望我來當製片或導演,結果我因為沒有信心在案子的資源內做製片而選了導演,後來才知道她也很意外,因為她本來以為我會選製片。」
從小在導演世家長大的蔡宓潔解釋道:「我一直把導演當成是夢幻的職業,夢幻 是因為它可以不顧商業競爭、拍得讓自己開心,等於是把作品當成你的夢,當你真的有想說一個情感故事的時候才去做。」她也坦言:「而且哥哥和爸爸都是以導演當職志,我一直覺得我應該要當一個不一樣的,所以我真的本來沒有想要當導演。」說到家裡兩位德高望重的「蔡導」,蔡宓潔也笑說:「所以我在現場逼大家叫我宓導不是蔡導,宓導是這樣子來的,不然一叫『蔡導』就整個很長輩的感覺。」
蔡宓潔也分享經紀人和導演兩個角色間最大的差異,在於是看戲或看演員。她表示:「經紀人參與創作的全部但不用走進核心,可以以比較客觀的角度跟思維送一個演員去演戲。但在當導演時必須全心投入,我現階段還在認識自己的盲點,因為我的經驗也還不是很夠,當然有一個野心是希望之後可以繼續往導演的道路前進。」
自承經驗不足的蔡宓潔,這次仍舊延續了《越界》和《海吉拉》的校園青春愛情風格,蔡宓潔提及:「我認為像BL劇這樣的題材,以青春跟校園去說,比較可以符合架空世界的美學跟想像。另一方面,校園片的規模與成本,也比較是我現在比較可以掌握的,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哪裡。」
HIStory本身是一個分眾非常明確的系列,BL劇有其特殊脈絡與目標觀眾,跟一般同志影視作品並不全然相同。坦言自己不算典型腐女的蔡宓潔笑說自己最享受的是一般作品中兄弟情曖昧的延續,她提到:「像古代君臣之間的關係,臣子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放下自己的家庭、妻子,那種『友情』已經昇華到超過愛情。」她認為BL作品跟同志作品間的界線在於:「我不需要讓角色那麼多去碰觸自我認識、自我認同,包含社會的框架、社會價值感受、家庭視角等等。所以我們主要把問題導向『愛與不愛』而不是性別、性傾向的部分,本來提出的核心就是『愛.無限』。」
而這也是蔡宓潔認為校園是個好載體的原因,她解釋道:「校園是擬社會,還不是正式的社會,而青春期本來就還在探索自己的各種面向,所以會比較順理成章,純愛也比較有夢幻感。」雖然BL的夢幻純愛感是必然,但蔡宓潔強調:「其實這次《那一天》有刻意不要那麼夢幻,從選角到造型等等都有再往真實多靠近一點。雖然這件事可能做起來不是那麼討喜,但我覺得這個故事需要多一點現實,不像《越界》本身就有個夢幻度,打排球本身就很夢幻熱血,但《那一天》的故事較簡單,必須用寫實的方法去說,比較生活化。」
另一點有趣的也是雖然沒有明說年代為何,蔡宓潔卻在《越界》營造出較接近七年級生高中校園記憶的世界,希望自己世代的人比較不會沒共鳴。但《那一天》的劇本試圖描寫的則是2018、2019年「現在進行式」的高中校園,所以在手機跟一些軟體思維上不太一樣。蔡宓潔苦笑說:「所以有些東西我拍了最後還是剪掉,包括我們那時候常有的給情書、披外套這些校園劇常有的情節,最後我還是刪了,因為真的離現在的年輕人太遠了。」
《那一天》的幕後:當非典型腐女遇上「名副其實」的小鮮肉
而拍拍勢必充滿「小鮮肉」的HIStory系列,也意味著要起用大量較無經驗的年輕演員,《那一天》又大膽挑戰許多群戲,而且兩對CP都各有一個幾乎完全沒有經驗的新演員,為什麼劇組會做這樣的決定,在執行上又是否遇上什麼樣的難題呢?
蔡宓潔分享道:「會用這個幾乎全新的演員,首先是演員本身實在先天上太像這兩個角色。當然還有一些實際層面的考量,包括演員的檔期和意願,畢竟確實有些經紀公司會擔心演了之後會不能去中國發展。」但她也苦笑道:「但這次有幾個新演員真的新到太新,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
製作人蔡昱呈則補充道:「黃雋智不但是氣質和整體形象都很接近我們看劇本時的想像,連個性都讓我們看到共通點。有一次表演課,要大家帶帽子、眼鏡到現場,那天他讓我印象很深刻,因為他一個人帶了十套帽子眼鏡來,他不是為了自己用,而是他覺得如果現場有人沒帶到也可以分給他們用,這種美德真的跟角色那種『照顧人的氣』非常重合。」而且更巧合的是,其實黃雋智和宋緯恩是台藝大的同班同學,而且互相記得,所以本身就有一個狀態跟默契。
為了讓年輕演員和新演員更好地銜接進拍攝,劇組前期就請黃迪揚來擔任表演老師,蔡宓潔表示:「我之前其實有合作過宋柏瑋、許光漢、范少勳、楊孟霖等等新演員,一直以來覺得很幸運可以跟很多男性新演員互動,效果也很好,我自己也是新導演,學習怎麼跟他們溝通。」這次因為包括黃雋智、劉韋辰、夏恩、夏德等人幾乎都是第一次進劇組,蔡宓潔坦承:「籌備蠻前期的時候,我就知道在現在我沒有辦法同時擔任導演又教他們表演,所以有請迪揚老師跟組,來協助他們先走戲排戲。」
蔡宓潔也強調:「其實這次的新演員在本能跟直覺表演能力都很好,不會思考太多是有好有壞,壞的當然是比較沒有思考的章法、沒辦法系統性表演,但偶爾他們給出來的東西就很真實,因為比較接近本色出演。」只是新演員面對劇組拍攝確實有難以克服的緊張問題,蔡宓潔分享道:「本來是在現場我先拍當下要的場次、阿迪老師先排明天要拍的部分,新演員即使當天沒有戲也來跟劇組、熟悉劇組的氣氛和工作。但後來發現前一天先排的效果有限,後來也試過讓他排下一場要拍的內容,但最後發現只要不是在那場戲當下的空間,新演員上戲時還是會適應上的落差,所以就只能拼每一個當下。」
在艱困的拍攝挑戰下,原本預定拍攝60天的《那一天》最後拍了超過80天,但蔡宓潔也很驕傲地說:「但相信觀眾一定看得出來,隨著拍攝的過程,新演員真的進步很多!」最後蔡宓潔提到自己最喜歡的作品是像陳可辛的《新難兄難弟》那樣講很庶民、很市井小民的生活化故事,「帶點鄉村感但又不到人生劇展那樣的感覺。我喜歡生活中的浪漫,很簡單、很平民式的,那種最能夠打動我,我也希望成為那樣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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