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科幻獎專題】影史太多科幻經典無從挑起?先從 21 世紀的 7 部入門作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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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片可說影史最常出現的電影類型之一,想像力可以無遠弗屆,科學根據能嚴謹也可擦邊,要娛樂要思辨皆可發揮;無論前衛或真實,其觸碰到的人類情感與人性本質更是讓人最著迷之處。1902 年的短片《月球旅行記》可說是該類型的始祖,到了 1927 年的《大都會》就出現了極深奧又前衛的內涵,1968 年史丹利庫柏力克的《2001太空漫遊》更是改變了一切。自此,隨著科技的發展與拍攝技術的進步,《星際大戰》、《異形》、《魔鬼終結者》、《回到未來》、《侏羅紀公園》、《駭客任務》等經典系列相繼盡出,各式各樣的科幻電影百花齊放。怕影史太多不同的經典追不上趕不完嗎?本文先選出 21 世紀值得一看的科幻電影,無論是入門或想補片的觀眾皆可從中細細品味:

《人類之子》(2006)

不只在 21 世紀屹立不搖,《人類之子》是業界及影評公認當時最被低估、也足以稱為經典之一的科幻電影。墨西哥導演艾方索柯朗早在以《地心引力》橫掃獎季以前, 就端出了這部高超、大膽又極為貼近真實的反烏托邦傑作。改編自 P.D. 詹姆斯 的小說,《人類之子》的故事在 2027 年的英國,人類因莫名原因失去受孕及生育能力已 20 年,一件 18 歲少年的謀殺案更使人們陷入文明滅絕的恐慌;此時一位秘密懷有身孕的黑人少女,便成為了英國政府追討的目標,也是地下組織亟欲保護出境的對象。

《人類之子》帶給觀眾的是一刻不得閒的刺激與震撼。開場就以長鏡頭帶出街頭攻擊事件,隨即出現的警察與軍隊、難民與暴動都一再揭示了絕望氛圍。克里夫歐文、茱莉安摩爾等主角一行人在護送少女的過程中,金獎攝影師艾曼紐爾盧貝茲基以神乎其技的一鏡到底,更以類紀實攝影的手法交出了兩到三場身歷其境的交戰鏡頭,其讓人緊張的程度連戰爭電影都比不過。而在故事邁向結局的時候,前面累積的糾結更可能爆發為無法抑制的情感,讓人在整個觀影過程都十分入戲。

《怵目驚魂 28 天》(2001)

宛如約翰休斯加上大衛林區,再把愛因斯坦丟進 80 年代的問題少年心事裡——《怵目驚魂28天》即使有著複雜的時空理論及更晦澀的概念設定,無損這一部擁有豐富元素的獨特作品。故事描述患有心理疾病的少年東尼達克一日夢遊看見了詭異的人形兔子法蘭克,預告世界末日將至,開始分不清現實或幻覺的東尼開始了一連串的偏差行為,甚至周遭的親友也一一受他影響而發生光怪陸離的悲劇。

當時年僅 23 歲的導演理查凱利寫出劇本後,為了確保能貫徹創作理念,兩年後自己執導筒,並擁有了年僅 21 歲的傑克葛倫霍飾演主角,讓他繼《十月的天空》後更展亮眼才華,入圍了獨立精神獎的最佳男主角。儘管上映時票房慘澹,不過由於情節讓人討論不已,因預算限制所呈現的粗糙質感,以心理驚悚、科幻、迷幻包裝的青少年問題的獨特故事,讓《怵目驚魂 28 天》在發行 DVD 之後成為影迷朝聖的 Cult 電影,也樹立本片獨樹一格的地位。

《索拉力星》(2002)

改編自波蘭科幻文學大師史坦尼斯勞萊姆的同名小說,並有了 1972 年俄國電影大師安德烈塔爾科夫斯基的《飛向太空》在前,2002 年美國導演史蒂芬索德柏再度改編成電影《索拉力星》。由喬治克隆尼飾演的心理學家凱文終日懊悔在妻子自殺的悲劇,此時在索拉力星的太空站突然失去聯繫,在該處進行研究的好友留下影像希望他前往協助。離開地球的凱文在索拉力星遇見亡妻的幻影,似真似假的經歷就好像上演過往的一切,也逐漸迷失在這顆星球出現的意識裡。

塔可夫斯基刪掉原著的硬科幻,以俄式美學延伸探討生命、愛情、宗教等哲學式思考;索德柏再以此為基底,把故事重點放在男女主角的愛情上。然而,儘管命題較為通俗、敘事較為平實,《索拉力星》中並未減少這顆星球的神性探討,更加以對照出人性所需的救贖。即使原著高深的內涵讓劇情有著理解的門檻,不過索德柏維持一貫的美學風格,在剪輯、配樂、構圖的精雕細琢底下,藏著的仍是宇宙普世的人類情感。

《太陽浩劫》(2007)

在《28天毀滅倒數》成功後,當時尚未鍍金的英國導演丹尼鮑伊踏入更大膽的領域,雖然有些未竟之處使得評價略為兩極,仍無損《太陽浩劫》更超越的視野。故事自 2045 年逐漸冰封的地球開始,科學家決定將恆星炸彈(stellar bomb)運送至太陽引爆,試圖讓太陽重新運作再生;2057 年,另外一個團隊在「伊卡洛斯2號」承襲同樣的任務時,找到 7 年前神秘失蹤的「伊卡洛斯1號」,在越來越接近太陽時發生一連串的意外及衝突。

看到席尼墨菲、蘿絲拜恩、克里斯伊凡、真田廣之、楊紫瓊、馬克史壯等一列知名影星,加上表面上的劇情簡介,可能以為《太陽浩劫》是商業型的科幻災難片或科幻驚悚片,便低估了本片且抱持錯誤期待。事實上,見太空船的名字「伊卡洛斯」便知《太陽浩劫》以科幻題材包裝神話故事,丹尼鮑伊並不打算強調太空之旅的驚險刺激,而是用變形及灼眼的影像描繪人類眼前的太陽光,呈現這末日殉道寓言。

《 2009 月球漫遊》(2009)

絕對與《 2001 太空漫遊》無關的《 2009 月球漫遊》,是大衛鮑伊長子鄧肯瓊斯一鳴驚人的執導處女作,也是山姆洛克威爾在《意外》之前的經典代表作。同樣以末日環境為起始,由於地球能源即將耗竭,月球能源開發企業派遣了一名太空人山姆前往月球背面開採能源。3 年來山姆獨自與智能機器人(凱文史貝西配音)為伍,在好不容易合約即將到期、完成工作之時發生意外,而發現月能企業的陰謀。

在這一切從簡的小成本製作,探討的依舊是科幻電影最巨大的命題:科技發展下的人性省思,而鄧肯瓊斯便將敘事重點牢牢地釘在故事本身。無論是太空基地或月球景象在科幻片中都顯得有點陽春,然而山姆洛克威爾出色的演出足以讓人忽視這一切,讓《2009月球漫遊》故事說得層次分明又直搗人心。儘管影史上有不少孤獨的太空人,山姆洛克威爾從愛家而辛勤工作的單純男人,變成承受巨變且認知不斷被翻轉的複雜角色,其能夠稱為神級的演技絕對是這部電影的最大功臣。

《迴路殺手》(2012)

時空穿越/旅行是科幻電影另一常見的題材,《迴路殺手》絕對是近年內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作品。若要挑起科學物理的破綻並非難事,但是導演雷恩強生讓《迴路殺手》精采到讓人十分享受其中,儘管以命定悖論為核心,娛樂性足夠的本片顯得容易入口許多。喬瑟夫高登李維、布魯斯威利、艾蜜莉布朗、保羅迪諾、傑夫丹尼爾在峰迴路轉的劇情中交出一場場好戲,更在動作場面的表皮之下撐起了故事訴諸的情感議題。

在 2074 年人類已能時空旅行,然而這是被法律嚴禁的地下行為;迴路殺手便受僱於黑道利用了時空旅行來剷除目標,他們只要把目標送回 30 年前,再由活在 30 年前的殺手去處理後續。2044 年的喬是一名優秀又年輕的迴路殺手,在某天他發現需要處決的目標竟是 30 年後的自己,在猶豫的剎那間又被那個未來的自己攻擊,因此他必須在過去與未來的無限輪迴中找到突破口,解決自己的殺身之禍。

《人造意識》(2015)

在編劇《28天毀滅倒數》與《太陽浩劫》、《別讓我走》之後,亞力克斯嘉蘭推出的執導處女作《人造意識》便是當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科幻小品,更小兵立大功在隔年奧斯卡入圍最佳原創劇本、拿下最佳視覺效果獎。整部電影幾乎只有艾莉西亞薇坎德、多姆納爾格里森、奧斯卡伊薩克與水野索諾亞 4 個角色,初次執導的嘉蘭便樹立獨特的科幻美學及長足的哲學思考,以另一個視角詮釋「人工智慧」這個早已屢見不鮮的主題。

造物主以 7 天創造世界,《人造意識》也以 7 天見證人工智慧艾娃的成長。工程師加勒中了公司頭獎,獲得前往天才老闆納森的高級別墅度假之旅,到了才得知他是被選為測試艾娃「圖靈試驗」的執行者。創造出人工智慧的人類,指派另一名人類測試該人工智慧的人性智能程度;那麼,究竟誰才是這場理性與感性的對弈中的得勝者?嘉蘭作為編劇的高明之處,便是總能在簡單易懂的故事中置入哲學甚至神學的意涵,在《人造意識》更犀利地指出欲望與謊言是人性最根本的彰顯,反面也可能是最高超的智慧,讓結尾時多了好幾分玩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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