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戴居
關於 HUSH 的故事是這樣子:過去為樂團主唱,曾發行兩張專輯、一張現場實況,也入圍過第 5 屆金音獎最佳創作歌手及第 26 屆金曲獎最佳作詞獎。他寫了一手深具想像空間的好詞,慵懶憂鬱的煙嗓音魅惑眾生,是台灣樂壇近年來最不可忽視的閃耀才子。
以創作檢視、療傷自我,對 HUSH 來說,這些靈感的碎片,可能是源自於人際間的摩擦,可能是對資本主義觀察後的反思,也可能是藏不住對家鄉屏東的思念。由於本身學的是「哲學」,也喜歡研究星象、熱愛占卜,於是那些細膩的心事都被編織成了一大片的燦爛星空。而寂寞的人們也容易在他的歌裡,找到能對號入座的依賴。
替人寫歌詞是練習創作的良好機會
2014 年,因一首幫孫燕姿復出劃出軌道雛型的〈克卜勒〉,讓 HUSH 引發了更多不同的可能性,也開始為他人創作詞曲,包括徐佳瑩、張惠妹、劉若英、A-Lin 等。「我在玩樂團前就很想幫他人寫歌了。」他表示,在有意識到自己會創作時,就曾想這件事。儘管那些歌都是較商業性質的,但同時也可以幫自己名字曝光。「我的目標就是要能處於獨立與流行之間,所以幫別人寫歌,符合他們的商業需求或主流想像,和我寫自己的歌其實並不衝突。」寫自己的歌沒什麼負擔,愛寫什麼就寫什麼,但幫別人寫歌會有題材、類型上的要求,這也是一個練習創作的機會。
比方說,與劉若英合作的〈我要你好好的〉是他至今最難忘的經驗。「通常都是透過助理聯繫,但奶茶姐卻寫了一封非常長的信給我,講述她對這些朋友的感覺、與她們相處的心情,讓我很驚訝,因為竟然會為了方便讓我寫歌,跟我分享這麼多生活上的事。」
有著既神秘又不失親切感的個人風格
「現在的狀態是真的比較自由,可以一個人拿著吉他表演;如果是大型的表演 ,比方音樂節,也可以跟許多神人們(目前與 Tizzy Bac 鼓手前源、草莓救星吉他手阿尼及范曉萱 & 100% 貝斯手 Mo)合作,音樂的彈性變很大。」
離開了樂團的創作模式,首張個人創作專輯《機會與命運》 則找來製作人陳建騏攜手合作,抽離過往習慣的「天文學」命題,不僅以直白的話語,深刻描繪了現代人面臨都市生活的快速變遷與抉擇。試圖透過色彩繽紛的電子元素,重建人與人之間相處時,溫熱的情感世界。
〈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入圍金曲獎最佳音樂錄影帶。
好奇問起,身為創作者的責任是什麼?他笑著回應,認為創作者並沒什麼責任可言,歌曲表達出的只是自己的疑問與觀念,「我不會強迫別人接受我的觀點,我寫了一首歌,你聽不聽都行,聽完的感想不見得也要跟我一樣,這樣才有趣。」
HUSH 說的每句話都引人遐想,曖昧不清,就像他的歌一樣,保持適當距離,不遠也不近。
與音樂人的快問快答
- 是什麼讓你們決定當「職業音樂人」?
除了音樂,我什麼都不會。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直覺,不做音樂要幹嘛?我從沒有質疑過這件事。
-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作品被很多人聽到,有影響力是何時?
第一次應該是樂團的時候,那時還沒想過這些歌可以幹嘛,但開始發現 Youtube 上有人翻唱或學校歌唱比賽有人唱了,透過別人的傳唱注意到這些作品已經被聽見了,就覺得自己的創作是不是真的達到該發揮一些功效的階段了。再來就是〈克卜勒〉,因為孫燕姿的詮釋,一定有很多人聽到,我覺得有趣的地方是,大家對於〈克卜勒〉的不同解讀,那樣子的各自解讀,讓我覺得音樂的影響力真的很大。當然還是要透過一定程度的操作,才可能在對的地方發揮功效。
- 目前身為「Artist」遇到的最大瓶頸是什麼?
我去 KTV 都可以很風騷,但在舞台上就是沒辦法。被歌曲侷限可能是一點,至少現在比以前好很多了。但我還在想是不是還能夠再自在一些,不過很怕太自在的話,會太偶像。比方說,前陣子去花蓮表演,我就說:「現在是我唯一接近偶像的時候,所以我要講些像偶像的話。」每次在台上要講類似偶像的話語時,這些引子都要先講,自己才不會覺得,「糟了!我好像偶像。」
- 音樂路至今,覺得自己最大的貴人是誰?
1976 的阿凱,像是會到 StreetVoice 放上自己的創作,其實是阿凱叫我去弄的,也才會遇到小樹、Landy,開始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 下個階段想要學習的新事物或是突破?
演出的形式吧。我最近在反省這件事,因為成為 solo artist 後,越來越不像音樂人,覺得是不是應該要有什麼不一樣,結果現在連吉他都懶得彈,覺得很不應該。簡單來說,我想要脫離現在的狀態,慢慢的,透過寫文章、寫歌 、表演,找到另外一種生活方式,因為那跟我的演出狀態息息相關。
- 給年輕創作者的一句話
當個傻 B。不要顧慮太多,追求夢想要夠傻。
*本文刊登於桃園鐵玫瑰音樂展中。
重擊有 Podcast 囉!歡迎到各大平台搜尋「娛樂重擊」並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