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女孩》用愛來贖回被情緒勒索的家 【擊客來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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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欸冷 。原文請見此

時間回到SARS爆發的2003年,人們還在用撥接上網,用MSN和人交流、用無名小站與人分享生活。時間一轉眼來到2021年,已經在聊著元宇宙的我們,仍上演著和《美國女孩》那個年代一樣的情節:因為病毒大家戴著口罩、無法自由的教育體制,還有在華人家庭中,無時無刻在上演的情緒勒索。

電影中的時代或許不是每個人都有共感,但電影中各種情緒勒索的手段,多少是大家生活中的一部分。在華人文化中,「順從」是讓社會體制運作的基本要素,而在社會體制中的最小單位「家庭」,「孝順」更是讓父母可以無限上綱、對子女進行情緒勒索的準則。

(以下微雷)

「那你當初幹嘛帶我們去美國?」

要你為他們的「用心」背負責任,是情緒勒索者最基本的開價。芳儀回到台灣後,去美國這件事反而成了原罪,她為了這個大人口中的「獎賞」,就必須當一個各方面都要表現優異的女兒。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做就是為她好,為什麼她要為了這個沒開口索求的事情負責,反倒是不懂她真正想要的腳踏車,媽媽為何不願意買給她。

「你一個人生病,搞得好像全家都生病。」

放大自己的需求,並將壓力和焦慮轉移到別人身上,是情緒勒索者常見的行為。莉莉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生命威脅,還有化療必經的痛苦,生心理的壓力藉由情緒勒索轉移到全家人身上。時不時的提到死亡,讓爸爸宗輝無法逃避可能來臨的天人永隔,還有照顧女兒的重擔;想要讓芳儀快點成長,這樣她才可以放心離去,卻讓芳儀提早面對不在人生節拍上的變化;而家裡吵吵鬧鬧,讓妹妹芳安意識到父母是不是即將離異。情緒勒索對這個家造成的傷害,比莉莉身上的癌細胞還來的兇猛。

「媽媽很愛你,你知道嗎?」

情緒勒索者只在意自己想要得到的,因為他們一直覺得被虧欠,所以抱著受害者心態來回應這個世界。因為突如其來的重症,莉莉不得不放棄她的美國夢,回到台灣又要處理女兒在文化上的水土不服,重回老公身邊讓她得再重新適應生活,不知道怎麼處理壓力的她,開始無法正確的表達愛。到頭來她也被自己的情緒反勒索,覺得被命運虧待的她想著:「那最親近的家人總該對我好一點吧?」,所以她將她的愛轉化成一套標準強加在別人身上,只是勒索不成,反而得到家人的反抗。

「52分在美國是及格的嗎?」

受美國教育的芳儀其實是情緒勒索的絕緣體,在叛逆期的她懂得反抗,並沒有讓莉莉的情緒勒索得逞,但兩邊的關係卻因此更加緊繃。而且不只家庭,芳儀在學校的處境也有嚴重的文化衝突,學校有酸葡萄心理的同學、有害怕外來文化的家長、有不擇手段追求成績表現的老師(但夏于喬是一道光!),在學校遭到異樣眼光看待,回家又要被媽媽勒索,此時的她無法回到美國,受傷的她只好隻身來到遙遠的馬場,去找她最喜歡的動物。

馬象徵著自由不羈,也象徵芳儀在美國培養出來的性格。芳儀好不容易見到馬,以為馬會回應她的需求,結果卻被抗拒,她沒想到最喜歡的事物也已經不是她想像的樣子了。連被老師和爸爸打的時候都沒有屈服的她,卻對馬說了「I need you!」,是芳儀在電影中第一次請求別人,內心的脆弱在此時表露無遺。這場戲也是一個角色位置的互換,平常莉莉對待芳儀的方式,就像這邊芳儀對馬一樣,都將自己的需求強加到別人身上,而同樣的,都得不到對方的「順從」。

莉莉和芳儀兩位失落的美國女孩,最後收起彼此的鋒芒依偎在一起,因為愛而展現的惡行,最後也只能用愛來彌補,家人不就是如此嗎?那篇導演刻意留白的演講稿,芳儀到底想跟莉莉說些什麼,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它只是芳儀的一個手段,希望讓媽媽可以好好的聽她說話。在電影最後芳儀享受著我們兒時最喜歡的掏耳朵時光,就和媽媽來到它的演講比賽聽她說話一樣,愛著彼此的心意用不同的形式(可能是更好的形式),相互交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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