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亞洲第一個紀錄片影音平台《 Giloo 》,於 2017 年創立,創辦人蔣顯斌的創立初衷,即希望在現有傳統戲院發行不利於紀錄片的困境之下,嘗試新的途徑,使得紀錄片被更多人看到。娛樂重擊特別邀請《 Giloo 》總監鄧兆旻、行銷經理施俞如分享這3年多來努力成果和經驗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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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oo 紀錄片影音平台的創立來由
鄧兆旻:CNEX本身的工作項目其實是非常聚焦在紀錄片的製作,還有一部分的發行,主要是傳統戲院發行,那Ben(CNEX、Giloo創辦人蔣顯斌)從他的角度,對於網路產業的觀察,很明顯看到 OTT 的發生,也特別在 CNEX 的經驗,他大概也感受到傳統戲院發行對於紀錄片的侷限。
傳統戲院這種每週看票房的模式,對於紀錄片這種需要口碑傳散、需要特別操作的內容,其實非常非常挑戰。造成的結果就是,有非常多好的(記錄片)內容,可能就算有機會上到戲院,也是兩個禮拜就會離開戲院,然後可能再也沒有被看到的機會。
我覺得從文化價值的角度來看,(建立線上影音平台)可以讓紀錄片被看到;那從商業角度來看,其實可能也可以透過網路、 OTT 的方式,讓這個生意能夠轉起來,那理論上對整個產業都是好的,畢竟整個發行如果塞住的話,那對整個產業一定是不好的。
Giloo內部選片依據、流程
鄧兆旻:一方面是會是覺得我們應該來探討什麼樣的議題,或者行銷端認為有什麼樣的題目應該要處理,在我們內部,這樣的需求會變成一個一個的領域單,接著開始填片子。
內容team這邊會從各方接受到很多片子,那我們就是「各種看」,經過內容team初篩完之後,再進到嚴肅的辯論,去討論真正要GO的片子,這時候就是整個team都會進來。
我覺得《 Giloo 》 在另一個價值端上,也是希望呈現多樣性,所以像是針對一個題目會有不同看法、來自不同文化的故事,或者在形式上(也會希望呈現多樣性)。
我覺得在推廣紀錄片這件事情上,如果說難度上有坡度的話,那我們會希望說,從比較容易入口到稍微困難一點的都能夠進來,慢慢讓大家感受到紀錄片不如大家想得枯燥。
施俞如:從行銷觀點來看,我這邊自己會判斷的依據比較像是名人、名事、名物。像我們這一年前 10 名的觀影排行,有 7 部與影展有相關性,然後相關於名人、名事、名物也佔了百分之 80。
積極讓外界認識Giloo及紀錄片:線下異業合作、線上策展
- 線下:大量異業合作
鄧兆旻:其實一開始也是覺得好玩,就玩很兇,像是 2019 年,我們前前後後辦了 60 幾場活動,從東南亞音樂的 party 、寶藏巖防空洞播片等等。
這樣的嘗試,其實也跟紀錄片本身的特性有關,它的挑戰是,所講述的議題和族群,其實差得很多,但同時間,只要是關心(特定議題)的人就會非常關心,所以我們這幾年也摸索出,要讓紀錄片擴張出去,跟興趣團體、社群結合是非常重要的,所謂異業合作的核心概念也是如此。
這些興趣團體本來就有活動、也想知道更多,那我們的片子就變成進入門檻較低、但濃度又高的內容,他們就可以去利用。
施俞如:我覺得進行大量的異業合作,是《 Giloo 》與其他影音平台最不同的地方。因為影音平台最容易被看見的是自製內容,但《 Giloo 》沒有,目前都還是以買進的方式,我們發現結果是,這真的可以讓不是網路族群的觀眾知道我們。例如說,我們有跟誠品合作,每個禮拜六早上有紀錄片電影院,通常早場票房不會太好,但我們居然可以滿場,我們跟誠品都很意外。
不過,坦白說,《 Giloo 》上許多片子都是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所以,我相信很多影展族群、藝術圈族群,或是很 hardcore 的紀錄片族群,他們都覺得這是唯一大螢幕的機會,所以都會特地前來。
這3年來,我們其實就是透過一次又一次的異業合作,不管是跟誠品、白晝之夜,或是台北當代藝術博覽會。我目前想到最有趣的異業合作是在釣蝦場,邊釣蝦邊看紀錄片,結束後還有節目黃大旺的卡拉ok!
- 線上:策展、KOL寫專欄
鄧兆旻:紀錄片的另一個挑戰是,大部分的片子因為沒有明星,或是大家對紀錄片有既定刻板印象,它沒有本來紀錄片就有的宣傳動能,大家來到這個平台,對於片子是相對陌生的,所以《 Giloo 》要做的一件事情是,要知道觀眾可能想要看什麼樣的內容,或我們知道你是帶著什麼樣的興趣來,那我們要透過策展方式,提供足夠量的內容可以觀賞,這麼做是為對接各個人的不同興趣。
同一時間,其實也是透過策展,提出我們的觀點。我們會認為某一特定題目裡需要這些片子,會希望對這議題有興趣的觀眾,能把這些內容都看完,理論上,這會幫助觀眾對於一個領域有各個不同面向、不同地區文化辯證,更加熟悉。
施俞如:我們找KOL撰寫影評,除了是讓原本就有社群力的人可以幫助我們吸引觀眾,但另一目的是,我們很希望紀錄片的知識含量跟議題性,在網路上被討論。真的有很多朋友或客服會跟我們說,當他們看到文章會很想看這一部片,或者是看完片子之後,會想知道自己所思所感,或想知道其他人的觀影心得,那我們也提供一個讓觀眾安慰的地方。
Giloo觀眾樣貌大揭密
施俞如:我相信紀錄片族群,像之前 TIDF 、 CNEX 、公視,其實養了非常大批的一群人,那這群人一定會有影展族群、或是非常關注議題的族群,那我覺得來到《 Giloo 》,還有看到一些讓我想像不到的。其實影展還有非常多的TA是學生、老師,但《 Giloo 》很特別的是,可能也是因為我異業合作的對象,所以有非常多的創作者、藝術圈的人,另外還有各個領域的中高階管主管。
鄧兆旻:他們(主管)不一定是老喔,我覺得反而是有些人在職涯上面已經開始所謂的「往上爬」,在那條路上會知道其實需要吸收很多東西,這些片子就變成他們的來源。
鄧兆旻:如果說這些 TA 一定要有什麼共同點的話,我覺得其實是他們對於知識的渴求,有這樣一個共同的出發點,至於他們渴求的目的可能不完全一樣,如果說是創作者的話,可能就是他需要知道很多新的作品、新的做法,他需要有刺激,或有另一群人是覺得可以幫助自我成長。我覺得都有一個認識世界的意圖吧。
紀錄片無法被超越的魅力
鄧兆旻:紀錄片的力量來自於跟真實世界的連結。你今天離開戲院或離開《 Giloo 》平台,你會知道你存在的這個地方,不管距離,這事情是發生過的,而且可能持續還在變化,這個連結其實非常清楚地讓觀眾沒有辦法避開,剛剛那些觀影內容中所發生的事。這不像你看劇情片,你可以假設說這個是一個劇本,裡面發生的事情你可以暫時框出來、繼續過自己的生活。但你看完紀錄片的時候,你很難不去想說,這個人接下來在幹嘛?現在後來呢?如果我是他的話呢?
這個「如果我是他?」,在紀錄片和劇情片的狀況非常不一樣,因為那個是一個真實世界的狀態,所有東西都變成你真的會遇到的各種面向的挑戰,就像一樣是看媽媽跟女兒在吵架,如果今天是劇情片跟紀錄片《日常對話》,一樣是吵架、嘗試在溝通,但當你知道這是一個導演與媽媽所經歷的真實事件,我認為那個強度會遠超過於劇情片。
施俞如:我自己覺得觀賞紀錄片很像修行,因為我每次來到Giloo平台上,我不太是知識導向,主要反而是來到一個治癒心靈的地方。它不太像媒體,你每天不斷接觸臉書上、新聞媒體的資訊,可是一整天工作下來,回到家,睡覺前打開《 Giloo 》,看了一個很感動的故事,那個感動是很直視你內心的痛苦和脆弱,因為我覺得每個人出生都有很多痛苦,那個痛苦要怎麼去化解、直視,但《 Giloo 》能讓你在每一個故事裡找到其他人跟你一樣的脆弱、痛苦。
對我來說,有時候看電影會有點像逃避,逃避我現在的痛苦、不想面對的事情,所以娛樂性會掩蓋你不想面對的事情,但紀錄片反而是逼你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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