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ouldn’t help but wonder:哪個三字頭的女人沒看過《慾望城市》?
我們從女孩看到了女人。還是二字頭的我們多麼輕信,以為長大就好了。有一天以後的週末下午,我們可以略施脂粉地吃著早午餐。一身華服並且穿著紅底高跟鞋,走出了家門攔下一臺計程車,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約會、做愛、分手,收下對方的電話號碼和門口鑰匙、丟掉牙刷和退回信物,都是說到做到的事情。
我們坐在不同的咖啡座和小酒館的吧台,說著我們以後會是誰?誰會是凱莉?誰會是夏綠蒂?那麼誰又有本事作莎曼珊和米蘭達呢?我們會當對方的伴娘吧,到時候哭得最慘的人是誰呢?
台北不像紐約見過世面。我們的週末都好累,像是搭一趟遠程的航班,醒來就是吃,吃完了就是睡。日常的下班了以後,走出公司看著燈火通明,低頭走進捷運站。那些試探和假裝,像是沒完沒了的面試。有一個人親吻了自己,於是閉上了眼睛。那不是忘我而是不去想:然後呢?又怎樣呢?他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牽著我的手嗎?
一個不想出門說話的晚上,我們打開電視機,看到那部影集改編的電影,重播了啊,這麼快啊:我們還沒有變成她們啊。
於是想起來了,原來她們都是被設定好的角色,所以她們總是知道自己是誰。可是我們吶,原本都是夏綠蒂,去愛的時候就變成了凱莉。和幾個男人睡過覺以後,以為快要成為莎曼珊了,性跟愛終於放開對方了。教訓著好姐妹怎麼就是沒出息的時候,我們又可以是米蘭達:說著妳看看妳,妳的 Mr. Big 一回來,妳就什麼都不是。
然而更讓人傷心的是,這幾年看出來了所謂的女人的友情,多數時候是碎冰般的友情。取暖了以後就會融化。看著凱莉在跨年夜去找米蘭達,聽著那一首《Auld Lang Syne》,情比金堅多難得。友情和愛情都教會了我一件事:人生是要時常練習說再見的,我終於練習得很好,我終於不再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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