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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娛樂類別與共同策展單位——瀚草影視,以「製片」為主角,一同推出系列講座,邀請到《天黑請閉眼》、《目擊者》、《軍中樂園》、《賽德克巴萊》、《通靈少女》、《KANO》等不同領域、不同類型片的製片人,與大家分享他們如何在執行上與創作進行拉扯?面對導演、攝影、美術時,如何進行討論,確保團隊溝通順暢?在國際協拍上又怎麼協助國外團隊?應該推行導演制,還是製片制?如果你也好奇這些問題,歡迎你 帶著一百個疑問,來與我們一同探討。
製片林仕肯,他擔任製片的經驗豐富,包含電視劇《他們在畢業前一天爆炸》系列,電影《屍憶》、《吃吃的愛》、《目擊者》、《紅衣小女孩 2》,到第 54 屆金馬獎入圍七項大獎的《血觀音》等。不安分於製片一職的他,也是短片《搞什麼鬼》、《狙擊手》的副導,甚至曾和導演合作開發劇本、編撰故事;享受不同挑戰的他,拍片類型從商業、藝術到紀錄片都有。
「因為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林仕肯笑著說。他遊走於不同身分,有時沉浸於感性的劇本中,時而是理性的專業執行;上一步還再思考樹葉該如何被吹起,下一秒轉身就陷入大型爆破場景,而對他來說,製片就是一個這樣的角色,說道:「製片需要的是兼具理性、感性,還有韌性,是一個協調者、把控者,和照顧者。」與大眾想像相去不遠的是,製片大多擔任協調者的角色,在找尋到主創後,確保各單位之間的溝通無礙,以及現場拍攝管控。而不同的是,製片也需要有感性的一面。
「製片最常做的事情是溝通,溝通會分成兩種,一種是理性上的溝通,另一種是感性上的溝通。」林仕肯說明。在製作面上,身為製片的他們需要理性的判斷思考,資源該如何分配,如何執行,能達到效果怎樣的效果。但在拍攝團隊中,從導演、美術、攝影、燈光到後期剪接,每一位都是在為這部片進行創作,美術的場景設計、攝影的鏡頭語言、燈光的情緒渲染,都是他們訴說自己想法和傳遞故事的方式。
林仕肯以《目擊者》拍攝舉例說道:「劇中的報社場景,是在一個完全空的辦公室靠搭景出來的,花費大約一百多萬,但在電影中的畫面卻非常少。最初我們希望透過攝影角度來避免全景搭設的必要,或是藉由動線安排以節省美術預算。但這部片中重要角色都是記者,儘管場景使用不多,如果拍攝現場只給三面牆,要導演、演員、攝影怎麼融入到劇本之中?導演有他會想要創作的部分,攝影也會有。有更完整的場景,不受拍攝的限制,攝影才能在一個更安心的狀態下進行創作。」雖然必然會出現犧牲其他預算的結果,但林仕肯認為電影畢竟還是回到創作上,如果只考慮到導演,亦或者執行方面的狀況,缺少感性的理解其他創作者的心情,那這部片可能只淪為一個照腳本走,而毫無靈魂的片子。
在面對製片的角色時,林仕肯找到一個很好的平衡點,而製作過台灣少數類型片如《屍憶》、《目擊者》,同時又擔任過紀錄片《行者》製片的他,又如何在拍攝商業、藝術等不同片中轉換?在談論這之前,林仕肯首先對「類型片」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說道:「台灣近幾年很喜歡說『這是什麼樣的類型片』,但我覺得並沒有類型片,實際上就是分成商業片和藝術片兩種。目前台灣大多採用好萊塢的分類說這部片是鬼片類型,這部犯罪推理。類型片就是一種公式,但這公式是誰的公式?好萊塢的?台灣的?愛情片也是一種類型,但為什麼卻不會特別強調?當我們在講類型片的時候,到底是指本土發展出來的類型片,還是誰的?分法又是什麼?」所謂的類型片就是商業片,美國因為有龐大的產業基礎,因此自然可以在大量的片中找尋出一套規則,並將其分門別類劃分。但是台灣光是產業都還在發展中,市場的劃分也還未定,如果直接採用好萊塢的分類,我們有遵循他們的劇本模式嗎?或許台灣談論分類都還言之過早。
林仕肯接著說:「台灣市場還有另外一個有趣的是,這一年藝術片受歡迎的話,那接下來五年可能都是以藝術片為主流;商業片受歡迎的話,接下來五年都只剩下商業片。」這樣極端的狀況造成台灣影片難以多樣化,連帶影響上述提到的分類問題。不過林仕肯認為經過這幾年這努力,台灣觀眾越來越熟悉各式類型片子,產業也會開始慢慢抓到觀眾的口味。
一方面自己同時熱愛商業與藝術片,一方面希望這兩種片子同時存於市場上的林仕肯,接下來已經有兩部藝術片正在等著他。「商業片和藝術片有各自的魅力,也有各自被大眾誤會的地方,像是有些人以為藝術片都不需要太高的預算。但時間就是成本。」「兩者最大的差異在於拍攝的節奏。首先,商業片已有規律的套路,影片的目標對象在於觀眾,但藝術片是主觀的,目標是在導演的心中。這影響著藝術片的前置期大多不長,但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更早期的劇本討論上。藝術片就算沒有大場景,可是每一個畫面都藏有許多導演想傳達的內容,比起商業片需要更多的細節溝通。一天拍不到一個分鏡都有可能。」林仕肯把拍攝分別從前置、預算、團隊溝通、和實際拍攝過程來說明兩者間的差異。
商業與藝術片兩者看似如此不同,卻又如此相同,「藝術片不一定離商業片很遠,像是蔡明亮導演,他早前是拍攝電視劇、商業片出身。畢竟不管是哪種類型,回歸到最後,只有好看跟不好看兩種而已」,林仕肯說。說到底,所有的電影最終仍是考驗著說故事的能力,是否有好好地傳達給觀眾。即使是以導演為中心的藝術片,導演也是藉由畫面、台詞、攝影、燈光、造型來述說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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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台灣的故事渲染力還很不足」,同樣有在進行劇本創作的林仕肯表示。「大家都說台灣不缺人才,但事實上,台灣沒有不缺人才,故事的表達能力上,我們還是很弱。」對於編劇人才的匱乏,林仕肯以導演和製片的關係來解釋,說道:「就像有人會分導演制、製片制,身為製片的我當然也希望更偏向製片制,但台灣現在的狀況,更應該是導演、製片攜手合作制。」
「理想中的製片制,他要懂得商業、選角、創作,但這只有在已經工業化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目前台灣就算想要推動,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可以支撐。」林仕肯覺得撇開人才培育,產業內的合作和交流更重要,受歡迎的電影在劇本上哪一點做對了?製作上呢?或許別人的方法,正是他人的解法,交流彼此的觀點和 Know-how,吸取對方的經驗是一起進步的作法之一。「與其期待一個不知道何時會出現的工業支撐起來,不如靠彼此合作」,林仕肯說。但或許就像他遊走於不同角色,不斷處在感性與理性之間,最後他還是無奈地說了「但團結何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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