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線影評/《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湯姆大叔預約第三個奧斯卡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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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雀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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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飛航真實故事,影帝湯姆漢克斯飾演薩利機長。

鏡頭總愛對準英雄人物的導演克林伊斯威特又有新作,但這次,《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比前作《美國狙擊手》更值得讓你喜歡。本片改編自 2009 年初,一架全美航班飛機迫降於哈德遜河的真實事件。當下事件發生時只有短短 208 秒的時間,155 名飛機上的人都被這 208 秒定生死。而奇蹟般地,薩利機長(湯姆漢克斯飾演)創造了從沒有過的「飛機破降河上卻無人罹難」的歷史紀錄。

事件的這 208 秒很重要,電影勢必要一再重複地去描述它。導演克林伊斯威特用近似《美國狙擊手》手法,不斷讓主角心神從現實跳回事件發生當下(《美國狙擊手》是跳回戰場)。但轉換鏡頭所對準的場景如駕駛艙、客艙、行控中心、NYPD、渡輪等不同視角重建現場,就像建築模型做了十來組的剖面,每一個切面的呈現,都讓事實與真相愈來愈清晰。就算有時轉換得稍嫌刻意,但一步步現場還原,都有助於讓觀眾更加理解、認識、並相信薩利的「高超技術」。

硬漢導演 「有雜質英雄」專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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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漢克斯(右)與克林伊斯威特(左)合作新作《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

電影中,影像、事件的鋪陳,儘管重複揭示薩利機長毋庸置疑的專業能耐,但人事、劇情的行進卻不斷地越發暗示,並質疑著薩利當時做錯決定的可能性,提醒著我們克林伊斯威特的功力所在。把這個英雄(薩利)後腿一扯、審判一番,然後再還他公道、予以表揚。雷同於《美國狙擊手》,導演也是如此讓克里斯這角色從殺人無數的評價壓力中解套(全世界觀眾看電影後,很容易就會認同這號人物的國族主義理念);或者讓《殺無赦》、《神秘河流》中原本金盆洗手的男主角,因為愛女之心而「被迫作惡」,親情昭然,於是觀眾也難能站在絕對批判主角的那一邊。像這樣讓人物在世俗定見的善惡是非之間,徘徊遊蕩一番,然後痛快地給出一個能使觀眾接受或認同的說法(或懸念),根本就是這位老牛仔拍片的必勝公式絕招。而這不正是他從演出《荒野大鑣客》一路以來,「有雜質英雄」特質的重複具現實踐?

只是薩利機長這個角色有些太過完美,要揪出薩利的痛處並不容易。幸好劇情切入點,是提出了事件中曾有過的飛安程序懷疑,使得這位飛航界菁英在被瘋狂放大檢視之下,也不得不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之中。老實說這種劇本既無犀利對白也沒驚險動作戲碼,甚至沒有明顯的高潮迭起,演員要在如此極有限的表演空間中做出讓觀眾有感的發揮非常考驗演技。若演員演技不夠傑出,這片也甭想精采了。

挑戰又冷靜又複雜 湯姆大叔神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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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漢克斯獨撐大局,以冷靜且複雜的演技征服觀眾。

當然,湯姆漢克斯沒讓人失望。

《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中的薩利機長的偉大是曖曖漸進式,從他在事件後所面對各方來者所對應出的平實氣質,以及家人與之聯繫討論媒體民眾吹捧,到討論爭議及優退危機的那份不誇張、冷靜得有點困鬱的表現,湯姆漢克斯展現的人味與寫實感從沒少過。在他終於得知全員生還的那一刻,緊皺的眉頭獲得微小卻完全的釋放,不只人道精神滿檔,成就了一場感情複雜的「得獎戲」(在那一刻,觀眾、甚至湯姆漢克斯自己,大概都相信自己是那個當下的薩利)。這場戲加上結局的發言戲,使全片格局即便跨出美國,依舊能站得住腳。湯姆大叔的神演技,再度繳出一張生涯代表作成績單。

把短短 208 秒的時間拍成一部 96 分鐘,且言之有物的電影固然是編劇的功力。擅長選擇故事題材,且充分執行成為一部好電影,確實克林伊斯威特厥功至偉。但真正讓本片能在理性與感性上全數征服觀眾的,把《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幻化成為一部與眾不同電影的,絕對是因為湯姆漢克斯的關係。

《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預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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