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環球怪物宇宙（一）：80 年前，這群怪物就已經佔領地球

文／龍貓大王

原來怪物是這樣誕生的

1818 年，《科學怪人》小說出版，將近 1 世紀之後，1897 年另一位著名怪物誕生了：布蘭史托克出版了《吸血鬼》。似乎 19 世紀正是一個適合怪物生長的世紀：工業時代的來臨、殖民帝國的擴張、以及科技與人文社會的成長速度，這些新事物已經超越人們的想像。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與被壓迫感，讓這些怪物從每個人的腦中爬了出來，成為我們地球的共通恐怖象徵。

環球影業早在 20 年代，便嗅到了將這些廣大讀者喜愛的恐怖文學真人映像化的錢味，自此 40 年，環球總共拍了超過 90 部以上的怪物電影。這些電影有著幾位共通的怪物，但劇情卻彼此少有關聯，儘管有少數幾部電影試著去建立這些怪物間的聯繫關係，像是《科學怪人》與《科學怪人的新娘》，但這些聯繫往往在往後的《科學怪人》電影裡被抹滅乾淨。

自然，為了讓更多觀眾能夠快速地進入這些電影，讓他們之間漠不相識，或是砍除他們背後的世界觀架構，是有幫助的。我們只要記得吸血鬼會吸血、或是狼人看到月亮就不妙了，就已經做好踏進戲院的所有準備。只要觀眾在心目中對這些怪物的印象越刻板單一，片商渲染搬弄嶄新恐怖故事的空間便變得廣闊。

構築一個完整的怪物世界

在貝拉路哥希（ Bela Lugosi ）與波里斯卡爾洛夫（ Boris Karloff ）等幾位代表性演員，以及用之不盡的荒唐怪物屬性設定下，環球成功地建立了專屬於它的怪物世界。從 1 年 1 部到 1 年 3 部怪物電影，到了世界大戰爆發的 1940 年代仍無法阻止這些怪物，甚至直到美國參戰後的 1943 年，一年竟然有包括《科學怪人大戰狼人》（ Frankenstein Meets the Wolf Man ）等 6 部環球怪物片上映。當時十字架與戰爭一樣無法阻擋怪物，吸血鬼伯爵仍然可以優雅地解決衝進城堡的納粹德軍。但另一方面，作為傳統意義上的反派，這些怪物不是更適合站在軸心國一派嗎？譬如前述《科學怪人大戰狼人》裡的瘋狂博士有著鐵權征服歐洲的野心，正如那位留著小鬍子的德國大統領一般，但作為票房招牌的科學怪人與狼人，他們對這龐大的陰謀一點也不在意，他們僅僅是到此進行一場激烈的（與一嘴毛的）摔角罷了。

《科學怪人大戰狼人》預告片。

儘管這 1930 年來的「環球怪物系列」（ Universal Monsters ）電影中，不少是濫竽充數，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些陳年的濫竽一樣充滿著時代的喜感。像是 1940 年代轟動一時的「木乃伊四部曲」，第 2 集《木乃伊之墳》（ The Mummy’s Tomb ）設定故事背景發生在第一集的 30 年後，意即西元 1970 年，但在《木乃伊之墳》的結局，主角在成功火烤木乃伊之後，卻收到了二戰徵兵令準備上戰場—–這代表二次大戰多打了 20 幾年！

事實上那時木乃伊電影對於年代或背景的處理，都充滿著粗心大意的設定，像是四部曲的第 3 集《木乃伊之鬼魂》（ The Mummy’s Ghost ）最後，木乃伊沉入了麻薩諸塞州的沼澤之中，第 4 集《木乃伊之詛咒》（ The Mummy’s Curse ）一開頭，木乃伊起床了，從沼澤中爬起來了，從路易西安納州的沼澤中爬起來了—–等等，木乃伊什麼時候有絢麗的瞬間移動技能了？一口氣跑了 1600 英里的距離啊，這沼澤地下高速公路真是令人感到恐懼。

《木乃伊的詛咒》預告片。

我很醜，但是我是票房保證

但「環球怪物系列」真正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那些少數珠玉之作。這些作品不但讓這些不見天日的怪物，真正地成為影史經典。甚至他們還影響到了社會層面，成為了人類歷史上的重要文化象徵。1931 年《吸血鬼》（ Dracula ）貝拉路哥希飾演的德古拉伯爵，他豎著高領、蒼白臉孔、潔白尖牙的吸血鬼形象，決定了往後我們所認為的蒼白伯爵樣貌。事實上路哥希並不是太優秀的演員，他濃厚的匈牙利口音也限制了戲路發展，甚至自從《吸血鬼》後的 15 年內，他就再也沒有演過其他吸血鬼電影了。可是路哥希的一夕演出，就這樣烙印在人類歷史裡。這麼多年來，這麼多吸血鬼電影，比路哥希優秀的許多演員都演過德古拉—–如同影史魔王克里斯多福李爵士，但他的扮相其實也與路哥希相差無幾，頂多是在白牙上多流淌幾滴鮮紅血液罷了。

不只吸血鬼，「環球怪物系列」裡許許多多怪物，都令人印象深刻，像是科學怪人、科學怪人的新娘、木乃伊、透明人、狼人、與半魚人。這些怪物不僅帶來恐懼，更體現了人類性格中的種種劣根性，他們嚇人，也提醒人類自己有多麼嚇人。他們醜陋，但人心卻往往比他們更醜陋。

環球怪物系列在品質欠佳、銷量過剩、觀眾吸引力疲乏的種種原因下，在 60 年代畫下了句點。這麼多年來，環球斷斷續續地重製了幾部作品，像是 1999 年的木乃伊三部曲《神鬼傳奇》、2010 年的《狼嚎再起》等等。但除了《神鬼傳奇》系列真正為環球帶來一波復古票房高潮之外（還多加了一部外傳電影《魔蠍大帝》），其他都乏善可陳。

直到 2014 年，環球在看到漫威電影宇宙紅紅火火，看到眼紅的狀況下，終於決定拿出壓箱寶，宣布將以環球怪物系列為基底，重啟建構「環球怪物宇宙」！下一篇將會討論前發展方向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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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環球怪物宇宙（三）：集中火力先塑造個別角色，將可以透過選角奠定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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